「所以說,征十郎君不知道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?」黑子抱著膝坐在床頭,淡定的看著跪坐在床下,狂冒冷汗的赤司。他就好像沒看見剛剛替換過人格的赤司,因為太過震驚,而翻下床,並以天崩地裂之神情,盯著他的樣子。
「……不知道,他強制截斷我對外界的所有聯繫,連記憶也不肯共享。」赤司不愧是赤司,深呼吸了幾次之後,也冷靜了下來,輕輕搖頭。「一睜開眼睛,就發現自己跟你……嗯……」記憶裡,兩人的關係還停留在單純友誼的他,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一覺醒來,就已經做過的事實。
而且,基本上,只要黑子不說,赤司不會知道所謂的性關係不過就是另一個人格強迫的結果,而是認為兩人兩情相悅。於是,震驚中,又帶上了難以言喻的失落心情。
所以,你才會要我好好享受跟黑子相處的最後兩個月嗎?赤司?嘆了口氣,在心裡問了另一個人格,對方卻是充耳不聞。
「征十郎君,先上來坐吧?地上涼。」不適合沮喪神情的赤髮少年讓黑子一下子有軟下語氣,像哄小朋友一般,勸對方先坐到自己身邊,他甚至還體貼的把被子掀開一角,拍拍柔軟的被鋪。
殊不知,這樣的動作對於赤司來說,又是一大刺激。白皙的肌膚上佈滿著的點點紫紅痕跡,讓赤司紅了臉。在他被取代之前,他就對黑子懷有戀慕之心,只是怕黑子嚇到,才一直沒有表現出來,現在心上人毫無防備的動作,讓他自傲的克制力都有崩潰的趨勢,但真正讓他五味雜陳的還是,製造出那一身痕跡的主人不是自己。
「不、我……」
見赤司想要拒絕,黑子二話不說就想起身拉他,不過,還沒動作,就被眼尖的赤司發現。對方應是不想給他造成麻煩,乖乖的就坐到黑子指定的位置,順便還幫黑子理了理雜亂的頭髮。
還是一樣的體貼呢。黑子不禁勾起嘴角,一點也沒有覺得被當成女人照顧的惱怒。他還沉浸於對方沒有消失的喜悅之中,溫暖的手掌帶來無比真實的感覺,因此清楚不是做夢的黑子,情不自禁的仰頭蹭了對方的手掌幾下。
對於這個赤司,他總有些依戀。本來以為已經消失的對方突然出現,已經讓黑子十分驚喜,如果說一開始還以為這個赤司什麼都看見了,卻因為不明原因不願意出現,那在確定赤司對這段日子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後,好感度可是蹭蹭蹭地往上直竄,甚至快要飆過那時相處最融洽的那時。
黑子是真的很喜歡征十郎這個人格。不論是一起吃飯之時,抑或是對方指導他作業之時,就連一起打籃球、在上課時傳紙條,甚至是什麼也不做,呆坐在花壇前曬太陽的日子,都讓黑子無比懷念。
全中結束後,他第一次這麼想要回學校上課,然後在一同享受那靜謐的時光。
「黑子……」赤司對上黑子的眼,卻又在一秒之內難堪的避開。
基本上,他的心裡已經調適完成,畢竟,掌有主導權的另一個人格,給他的時間太少,再不展開攻勢,恐怕連自己的心意都來不及表明。想要的東西就要得到,就算溫文和善,但骨子裡終究是赤司家的人。
所以說,方才的狼狽絕對不是還沒接受目前的狀況。而是因為,手摸到了不該摸的東西。濕濕黏黏,不用想也能知道那是什麼。「你還沒清理過吧?」
「……」黑子面無表情地竄紅了臉。經赤司一說,他才感覺到大腿間濕黏一片,讓他無法接受的是,稍微一動,後穴便隱隱傳來失禁的錯覺。射在體內的精液因為體溫而變得溫熱,皮膚接觸到流出的濕濡愛液,讓黑子更加羞赧,慌慌張張地衝進浴室。
有些緊張黑子此時身體狀況的赤司連忙追了上去,敲了幾次門卻遲遲沒有回應,他是想要回房間整理床鋪的,卻彷彿陷入魔怔一般,釘在浴室門前。
他聽見浴室裡傳來水聲,深吸幾口氣,卻無法克制自己想像此時的黑子正在做的事。
修長的手指沾滿綿軟的泡沫,揉搓布著愛痕的身體,擦過頸部的咬痕,因鈍痛微停,隨後發出輕吟,手指往下,在紅腫的乳首前又再度停頓,更加鮮明的紅染上本就因蒸氣而嫣紅的臉,誘人的雙唇緊抿、氤氳水氣的雙瞳茫然,頓了許久,才緩緩撫上自己的乳首……
「嗯啊……」
浴室裡傳出的呻吟,狠狠打斷赤司的幻想。他怎麼也沒想到,此時浴室裡面的情景,比他想像的刺激好幾倍。
攀在浴缸邊緣的黑子,跪在被熱水浸濕的磁磚地上,將手插進自己的穴口,試圖把留在體內的液體摳出來。
赤司是在聽到浴室裡傳來一聲巨響的時候,闖進去的。
那時候,明明狼狽不堪的少年卻怎樣都不願意求助,拿著蓮蓬頭對著他噴水,想把他趕出去。但赤司當然不可能放任少年這樣胡搞下去,就算衣服濕透了也不在乎,一步一步逼近少年。
該慶幸一連串的遮騰下來,黑子也沒有力氣再反抗,這讓赤司的清理工作做得很順利。把昏睡的黑子安置在整理好的床鋪後,赤司再也忍不住,深深攫取了少年口中的津液,然後在一發不可收拾之前,狼狽地躲回浴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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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在那之後的第一堂課上,於不同的教室,不約而同地遇到了相同的難題。
因為人格被取代的特殊狀況,赤司的記憶根本還停留在好久以前,現在老師所教的東西,讓向來都能輕易掌握學業的他,頭一次因為學習問題而感到恐慌。不過,那也僅是一瞬間而已。對他來說,這很好解決,稍微敖幾天夜就能補上。
但黑子就不一樣了。就算之前多多少少還有跑幾趟學校,但心理狀態不佳,就連課堂上也沒有好好聽,於是,他現在才發現,他的成績貌似會出很大的問題。沒有因籃球而被保送的他,很可能會考不進誠凜。
因為那羞恥事件的原因,黑子還在悄悄地躲開赤司。但這樣下去,確實也不是辦法。
於是,掙扎了三天,臉色糟糕透頂的黑子,頂著深深的黑眼圈,在午休期間,拿著淒慘兮兮的一疊測驗卷,以虛浮的腳步踏進赤司的教室。
「請救救我,征十郎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