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中賽當天上午的開幕式,諾大的體育館內歡聲雷動,平時人數寥寥無幾的看臺上,此刻滿是人潮,對於他們來說,開幕式不但是各個學校相互示威的場合,更有可能藉由籃球雜誌記者的訪問,打聽到一些有趣的內幕,絕對是精采萬分、不出席就覺得可惜的場合,每年開場時的人氣往往堪比八強賽。
除了熱衷於籃球的人們,也有替自己學校加油的學生,或是應援自家人的親屬,還沒比賽的現在,以應援陣勢下馬威總是比較好,當然場中也不乏一些記者或球探,但不管大家的目的為何,此時皆是興致盎然地看著開幕式進行,眉宇間留露的興奮之情顯而易見。
如果是從預選賽就開始觀賽的話,定可以發現球場列隊的,這些通過地方預選的優秀學校,光是氣場就比一般學校來的強。各隊在無形之中暗自較勁的錯覺,總能讓人熱血沸騰,無法從他們身上轉移視線。其中,身為籃球豪強學校的帝光中學,更是受到萬眾矚目,一直以來他們出眾的表現,已然讓所有人對他們有了期待,希望能看見他們愈發精采的表現。
不過顯然今年的帝光讓他們感到疑惑,連見過大場面的記者們,也不禁面面相覷。這隻鋒芒畢露的隊伍,顏色湊得比去年更齊全,展露出的氣勢也與往年大相逕庭。嚴正、肅穆以待……素來的態度不再,反之,在主辦單位致詞辭時,那些年輕的孩子竟不時的竊竊私語,表情也是場中少見的生動。雖然反常,但這種看似不在乎比賽的表現,無意之中給人帶來游刃有餘的感覺,一時間竟是得到更多人的關注。
不過,實際上,帝光隊員才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輕鬆,一定要獲勝的重擔,可是狠狠壓在他們肩上。什麼竊竊私語?那不過是因為某兩人過於緊張的緣故。
黃瀨與黑子皆是第一次參加全中。所以赤司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,原來那兩人緊張起來,還真是萬分難搞。黃瀨開始說個不停,從天氣談到別人的穿著打伴,但重點是他就算緊張成這樣,還能三步不離小黑子,還硬要黑子給他回應。可惜黑子卻早已經呈現半恍惚的狀態,別人說什麼沒聽進去不打緊,開口給了回答卻咬到舌頭。黃瀨的廢話騷擾與黑子可愛到極點動作,基本就是他們嚴肅不起來的元凶,更讓他們順理成章地聊起天來,雖然手段不太好,但能緩解隊友不安的話,也算值得。
開幕式之後,赤司稍稍應付了一下記者,便藉口要先去察看休息室,拉著黑子一塊離開人潮滿滿的會場,把一切扔給可靠的綠間副隊長。這下,其他人當然想跟,無奈赤司以偵察敵情這種理由,要他們留下來觀看第一場比賽。
「緊張?」進到休息室後,赤司微笑,黑子的一舉一動可都是被他看在眼裡,說實在的,自從黑子第一在場上摔出鼻血之後,他也好久沒看過黑子因比賽而侷促不安的樣子。
「……有點。」沒辦法,黑子還是第一次參加排場如此盛大的比賽,理所當然地感到前所未有的重壓。就連現在,他的氣息還是有點不穩,雙腳也微微顫動,看起來就像初生的小鹿一般。
「這樣的話,我給黑子你施加不會緊張的魔法吧?」赤司坐下後,自然而然讓黑子做到他腿上,先是安撫般吻了吻黑子的額頭,他開始漫不經心地把玩對方水色的髮絲。
「不要開玩笑了,征十郎君。」黑子當然不會相信赤司所謂的魔法,鼓起嘴,想從赤司身下下來。比起跟赤司耗在這裡,他更希望至賽場上親自見識其他隊伍的比賽,難保他們不會成為自己的對手,多看看總是好的。
赤司當然有注意到黑子心不在焉,而這種狀況用他所言的魔法是再恰當不過了。「不是玩笑喔。」說罷,迅速捧起黑子的臉吻上,沒有把舌頭探入對方因震驚而微張的唇,卻壞心的在分開之際,細細舔吻對方的唇一圈。
「你在做什麼啊!」這般情色的動作讓黑子有些羞赧,瞪大眼睛,用比之前更大的動作,掙扎著想從赤司腿上離開。
「看吧,不緊張了吧?」赤司輕笑,倒也沒有阻止黑子。
「唔、」經赤司這麼一說,黑子才發現因為方才的曖昧,腦袋稀哩呼嚕亂成一團,根本顧不上緊張了。但這也不代表他會接受這種方法,他覺得他的男性自尊被狠狠挑釁了。
「反正很有用吧?」赤司挑眉,雖然那一抹惡作劇成功的壞笑還沒斂下,注視黑子的眼眸中卻有著令人沉淪的寵溺。「我也很緊張呢,要替我施加魔法嗎?」
「征十郎君會緊張?」黑子擺明不相信的樣子,一整個人還氣呼呼的。
「如果輸了的話,父親可會把我趕出赤司家啊。」赤司絲毫沒有罪惡感的胡謅,為了求真實性,還特意露出難受的表情。看到黑子因此露出有些為難的樣子,赤司便知道他的態度已有軟化。果然,搬出自己與家族的關係是對的。在黑子看不見的角度,赤司悄悄勾起勝利的微笑。
「我覺得沒用。」
「不試試看怎麼知道?」拉扯著黑子的手腕,還是維持坐著的赤司仰頭。「親一下,乖。」
「不要。」
「哎呀,這可真是困擾,如果到時候因緊張的關係,投失了該怎麼辦,我要無家可、」說到一半的話,被豁出去的黑子用嘴緊緊堵住,失神剎那後,赤司滿意地閉上雙眼,享受黑子初次的主動獻吻。
只可惜,這個輕淺的吻只持續了短短數秒。但無論是對於赤司來說,還是對從門縫窺視的人來說,都已經足夠了。
什麼啊!?哲和赤司是這種關係嗎?黑子扳著赤司雙手手腕,俯身親吻赤司的那個畫面,讓青峰怎麼也冷靜不下來。明明先發現哲的是他,明明跟哲最好的也是他,合宿時好不容易確定的感情、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,都在這一刻粉碎。青峰發現,比起憤怒,更多的卻是黑子沒有選擇他的失落。如果他早一點覺悟,現在跟哲抱在一起的是不是自己?驀地,他又突然有些不甘,到底憑甚麼是赤司?青髮的大孩子握緊拳頭,邁步離去。
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,赤司乾脆招呼呈現恍惚狀的黑子準備準備,就在這時,他突然注意到黑子後頸上一個不顯眼的印記。
「黑子你脖子上這個?……吻痕?」
「!」黑子像是觸電一般轉身面對著赤司,不過頭卻是死死低著,畢竟,這樣的痕跡被看見了,實在是有些丟人。黑子雖然對這個吻痕沒有印象,但怎麼來的卻非常容易猜到。「那是黃、黃瀨君擅自弄上去的。」
「那個,征十郎君,我先走一步了。」沒有等赤司應聲,黑子急急忙忙地離開休息室,他現在滿腦子只想去找那位擅自在他身上留下吻痕的人算帳。
也不知道這痕跡被多少人看去,臉都要丟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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