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綠間~」
愜意地窩在自己用布簾隔出的小天地,綠間多希望那歡快叫喚聲是他的幻聽,只可惜事與願違,遮住所有光亮的紫色布幔一下子被聲音的主人掀開。
「找到啦~」同樣的聲線,卻多了點興奮。黃瀨高高舉著布幔,獻寶式地回頭望向黑子。
一張放著水晶球的桌子與身著黑色長袍,戴著奇怪帽子的綠間便因此暴露於燈光之下。
「黃瀨,給我放下!」綠間被光芒刺到雙眼,顯得氣急敗壞。而黃瀨非但沒有還他一個清淨的小空間,更是做出了讓他大驚失色的舉動。「等等、你們要幹什麼!?太多人了!」
小小的占卜室一下子塞了四個人,不要說是擠了,根本就是動彈不得。所以當黃瀨因重心不穩而跌倒,所引發慘案的慘烈程度,就不是言語可以說明得清的了。布簾在混亂中被踩落,勾著天花板的帳子脫落,就連作為幸運物的水晶球也不幸地滾落在地。
「我的幸運物……」綠間就像被電到一般,身子大力一震,接著便呆滯了好幾秒,直到回神,才狠瞪那群罪魁禍首。「你們來做什麼的說!」
「找綠間君算命。」黑子一臉無辜地把水晶球撿回座架上,用袖子擦了擦。「可是,綠間君的水晶球壞了……於是想找綠間君去逛一逛。」
「喔耶!」黃瀨與紫原絲毫沒有愧疚之意,反而握拳,手臂必向上一伸,同時做出歡呼,為黑子助勢。
「誰要跟你們去玩。」
「誒、走啦!」
「不要。」綠間推了推眼鏡。
「綠間君,太彆扭可不好喔。」
「誰彆扭了!」
「唔、小赤上次明明有說過一個更貼切的形容詞..….」紫原歪頭。「是傲驕嗎?」
「噗哈哈哈,小赤司太天才了!」聽到這個詞,黃瀨不顧形象地爆笑出聲,綠間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,半是羞赧,半是憤怒。
「黃瀨君,請不要欺負綠間君。」黑子看不下去,用力戳了一下黃瀨的腰腹。黃瀨這才止住笑聲,訕訕地向綠間道歉,但綠間只是撇過頭,絲毫不甩人。
「唉呦,小綠間,我都道歉了!一起去啦……」黃瀨有些委屈,在綠間身邊打轉,還不時偷瞄黑子。要不是因為小少年說,想要大家一起,否則他早就拉著他的親親小黑子去約會了。「小綠間小綠間小綠間小綠間小綠間小綠間小綠間……」
「煩死了!」綠間冷哼,隨即又扭過頭,不自然地一推眼鏡。「算了,陪你們去也不是不行。」
「真是太好了,綠間君。」黑子率先開口,其他人兩人也就跟著附和,他們皆有默契的忽視綠間此時已經泛紅的耳根。
然而,還沒逛到幾個攤子,眾人便發現一個殘酷的事實,只要黃瀨在場,他們就會因為被吸引過來的女同學們,而沒辦法好好玩。無奈的商議過後,綠間決定帶他們到琴室避避人潮,畢竟那裡相較於其他教室,是屬於較為偏僻的地方了。
琴室比一班教室還要大上一些,白色的平台鋼琴置於角落,一旁的書架上放著許許多多的琴譜之外,還有不少增添生活情趣的小盆栽。除了琴椅,牆壁邊也靠著幾張椅子與譜架,大抵是方便其他樂器的演奏。
「黃瀨君會彈鋼琴?」看到直接坐上琴椅,在白鍵上架好雙手,氣勢十足的黃瀨,黑子有些好奇。
黃瀨不回答,只是故作神秘地向黑子微微一笑,他就像是要為心愛的情人獻上一曲般,琥珀色的眼裡流露出溫柔與愛意。
細長好看的手指在琴鍵上舞動,奏出悠揚的樂音,時間彷彿靜止一般,所有的知覺都因樂音而無限。黑子索性閉上雙眼仔細聆聽。
卻沒想到,還不夠過癮,音樂竟突兀地停止。
「黃瀨君?」
「……小黑子抱歉。」黃瀨低著頭,不見方才的神采飛揚,徒留失落。「電影只拍了這一段,剩下都拍人的臉。」
「啊~好遜……」紫原一句話很狠打擊了黃瀨,也把他刺激到從椅子上跳下來,到對方面前抗議。
「你們安靜下可不可以!」在兩人鬧到不可開交之時,綠間發話,狠瞪那兩位幼稚的人一眼,他逕自走到琴椅坐下。解下左手的繃帶,他重新彈出黃瀨剛剛演奏的曲子。
不再有突兀的停頓,音符的處理也更加小心謹慎,每一拍都精準如機械,就算平時沒涉獵,也能因綠間完美地重現樂譜,繼而體會作曲家腦中所奏響的天籟旋律與那綿長而細緻的感情。
「很好聽呢。」直到樂音聲完全停止,黑子才意猶未盡的睜開眼。
「普通而已。」綠間不自在地避開黑子率直的視線。
「小綠間既然會彈鋼琴的話,來一首舞曲怎樣?」看見綠間和黑子的互動,黃瀨承認他有一點點的不開心,本來想在黑子面前露一手卻被綠間搶去鋒頭,足夠鬱悶了。
不過,剛好想到一件有趣的事,所以他也就不再糾結。
「哼。」綠間注意到黃瀨狡黠的目光,冷哼了一聲倒也配合著繼續彈奏,準備看看黃瀨有什麼目的。
而黃瀨也不囉嗦,直接拉著黑子的手走到琴室中間。
「黃瀨君?」
「來跳舞吧,小黑子!」
「我不會。」在對方刻意壓低的魅惑嗓音之下,黑子就像沒有發現其中的曖昧一般,回答的直截了當。
「我教你嘛!」黃瀨的微笑瞬間垮了下來。
「我不要跳女生的舞步。」黑子換了一個讓黃瀨為難的條件。
「可是、」
「啊啊~你們好囉嗦啊……」紫原走過來一把推開黃瀨,兩雙大小相差甚大的手交握,接著便是隨心所欲地轉圈。「我跟小黑跳不就好了~」
「小紫原你根本在亂跳!」完全沒跟上節奏、腳步凌亂,不只如此,這根本只是轉圈圈吧?還愈轉愈快!
「有什麼關係~」紫原瞥了黃瀨一眼。「開心不就好了?小黑也覺得這樣很好玩吧?」
「嗯。」黑子的嘴角微微勾起。
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高興的笑容。看著那樣幸福的小少年,黃瀨突然覺得誰在跟黑子跳舞都無所謂了,只要對方開心,一切就足夠了。
「黃瀨君,要一起嗎?」黑子突然將手伸到黃瀨的面前。
「要!」
「你們都在做什麼的說?」看著在地上喘氣的三人,綠間感到非常無奈。明明是一首舒緩的曲子,是怎麼跳到滿身大汗,還一副脫力的樣子。
「跳舞啊……」氣猶若絲的聲音。
不,絕對不是跳舞。綠間在心裡吐槽,也跟著盤腿坐了下來,反正現在這個狀況,一時半刻也走不了。
「哎哎,小黑子……下午有要做什麼嗎?」黃瀨抹掉額前溼透的瀏海,翻了個身面對黑子。
「唔、要參加蓋章拉力賽。」
「誒!?跟誰?」帝光祭流傳著一個傳說,蓋章拉力賽獲勝的兩人,將會得到愛神的祝福。所以黃瀨現在緊張萬分,深怕黑子就這樣跟別人跑了。
「還沒找好……」黑子撓撓臉。
「我剛好沒事,就勉為其難陪陪你。」
「小黑我很閒!」
「我們一起參加,小黑子!」
「謝謝你們的好意,不過,關於優勝的獎品……」黑子本來就是衝著獎品去參加的。從赤司那裡聽來這次的獎品是籃球鞋,還是青峰喜歡的款式後,他便決定要參加並贏下獎品。
綠間、黃瀨、紫原對看了一眼,異口同聲的回答。「我們不需要。」
「還是謝謝你們。」黑子有些感動,更多的卻是為難。「可是我只需要一個隊友……」
於是,那三人直到報名現場都還在爭論誰跟黑子一組比較有機會獲勝,就在綠間覺得這行為太蠢先行退出之際,青峰和桃井卻突然出現,又跟著加入戰局。
然後……
沒有然後了。一群人最終錯過報名時間,只能各懷心思地觀賞比賽,然後對著依舊面無表情,渾身卻散發出不爽氣場的黑子道歉。
「這是怎麼了?」赤司抱著一堆點心走了過來,看著那些沉默不語的彩色腦袋,勾起一個微笑。把手中的點心作為攔住所有人的獎賞,跟紫原交易後,他拉著黑子的手消失在人群之中。
「這裡很漂亮吧。」赤司帶著黑子來到一處,比他們平時吃飯那個還要小一些的天台。
這裡可以清楚地看見赤紅的夕陽。整片橙紅的天空與雲霞交織成的景色,有種說不出的美感。傳說太陽落下之刻是逢魔之時,但黑子卻不甚在意,和眼前人如此相稱的顏色,再怎麼樣也不會跟修羅鬼怪扯上關係。他連眼睛都捨不得眨,只想沉醉於此刻的情景。
「對了,黑子,這個給你。」赤司戳戳黑子的臉頰,遞出他在挑戰各個棋部所贏來的獎品之一,點心類的剛剛都送給紫原了,而剩下的這個,他相信黑子一定會喜歡。
「香草奶昔一年份的兌換卷……」黑子喃喃唸出聲,到後面聲音竟是愈發輕快,興奮的紅霞染上臉頰。「謝謝你,征十郎君!」
那是赤司征十郎第一次看到黑子這麼幸福的表情。
「赤司你太狡猾了!」推開鐵門的是青峰,隨後一群該被紫原攔住的人出現於此處,喧鬧聲破壞了恬靜的氛圍。
「……算了。」赤司為嘆了口氣,本來是要單獨和黑子一起在天台待到深夜,看完夕陽看星星的。但黑子見到夥伴們,眼裡的流光更甚,他便不忍心破壞少年的好心情,只好妥協。「你們也一起來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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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就要上台演戲了,緊張死我了,希望不要忘詞!!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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