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練已經結束十幾分鐘了,算算時間,綠間與黑子離開差不多一個小時,但卻遲遲沒有回來。赤司不想繼續傻等,便叫紫原、青峰拿著黑子他們的個人物品,一起去保健室找人。
保健室位在D大樓一樓的最右側,從體育館過去的話,會經過那段頗長的走廊。到了保健室門前,赤司以手勢制止青峰要旋開門把的動作,饒有興致的聽起從裡面傳來的聲響。
「啊啊......綠間君、請輕一點,疼.......」少年特有的青澀呻吟透過保健室的木門傳出。帶有隱忍與哭腔的顫抖嗓音,無一不宣告著裡面可能發生的情事。
接觸最多限制級影視的青峰最先反應過來,也不管赤司的制止,直接踹開大門。
「綠間!你混.....」斥罵止於青峰看清楚室內的狀況後。不管怎麼看,綠間都是很正常的在幫黑子擦藥,並沒有趁機欺負黑子,更沒有出現他所想像的齷齪畫面。
「青峰,你太衝動了吧?」赤司有些不高興地望向躺在地上,一整個可憐兮兮的木門。
而突如其來的插曲害得綠間停下動作,也忘記壓制住從上了床後就一直不安份掙扎的藍髮少年。
發現禁錮的力道輕了許多,黑子有些高興。先是試探般抬起本來埋在枕頭裡的臉,見沒被阻止後,便順勢撐起上身,翻身下床。
「跑什麼跑,回來趴好!」綠間一臉不耐煩地把黑子扯回床上。
「要上課了,綠間,你不是從不遲到嗎?剩下我處理就好了。」另一個人格的要求之下,赤司開口清場,並順手從紫原那拿過綠間的包包與幸運物,遞給綠間,「另外,紫原就麻煩你了,他還沒到過這裡,大概走不回教室。」
「小赤真好~那我和小綠先走了喔!」自始自終,完全沒看黑子一眼的紫原,歡快地揮手道別。畢竟在他眼裡黑子不過是個一捏就爆的弱小生物,不值得他多做停留。
綠間和紫原都離開後,閒雜人等便只剩下青峰,不過青峰壓根不覺得自己該走,反而認為赤司才是電燈泡,而不滿地瞪視赤司。
「青峰,你也該回去上課了,你們老師不是放話說你再翹課就禁止打籃球了,不是嗎?」赤司環手。
「誒.....」青峰一下子沒了氣勢,糾結了一番後,還是默默地離開現場。
「接下來......」赤司優雅地坐上白色大床,輕撫黑子柔軟的頭髮。「可以詳細告訴我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嗎?」雖然另一個人格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,但這位赤司倒想先跟黑子好好談談,不過這樣子可就違反約定了。他只好遺憾地摸個幾下,就交出身體的控制權。
黑子可以感覺得出來,赤司撫摸自己頭髮的動作非常輕柔,幾下之後,微涼的手指便到了自己背上游移,同樣也是以輕到感覺不太出來的力道,只給他帶來了絲絲微癢。
對方所有動作與語氣皆溫柔到不行,可卻在一瞬間驟變,表露出冷冽的氣質。
「所以說,是黑子宗彥先對你動手,大輝才揍他的?」赤司眼神一暗,狠狠按上黑子背部的瘀青。「但是哲也,你沒交代其他的傷是從哪裡來的。」
「咿啊!痛......」身子反射性一縮,黑子本能的想要逃離,但赤司卻沒給他機會,利落翻上床後就跨坐在黑子臀部上,藉此壓制住黑子。
「嗚......臉是父親讓人打的,手是跌倒擦到的,背是父親打的,嘴唇是自己咬破的.....赤司君,可以請你起來了嗎?」黑子哀了一聲,立刻老實了。
「不行,還要幫你擦藥呢。」赤司勾起唇,直接在黑子背部抹上冰涼的膏藥,開始揉揉按按。
「請、請輕一點......」比起綠間幫他按時還有辦法掙扎亂動,赤司根本就是牢牢地壓制,讓他幾乎動彈不得。
「我可不像真太郎一樣會心軟,叫得再可憐也沒有用。」赤司冷笑,力道絲毫未減。直到黑子已經痛到全身乏力之時,赤司才停下動作,再度開口。「黑子顏有問過大輝和你哥哥打架的原因嗎?」
黑子搖了搖頭,沒有說話。
「衣服穿一穿,回去了。」見黑子這般態度,赤司也就失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致。
「喔,謝謝赤司君。」幾乎是一感覺赤司從自己身上離開,黑子便迫不及待的翻下床,當然恪守禮儀的他沒有忘記道謝,不過就不知道誠意有多少了。
把黑子的制服遞給他,赤司便逕自撥了通電話給羽葉秋,與他商量青峰的打架事件。
「嗯,剛剛也問了哲也,理事長並沒有問他事情的來龍去脈,所以關鍵就是黑子宗彥的說辭,看哲也被修理得這麼慘,黑子宗彥大概是把過錯都推給他了,雖然對哲也不公平,但這樣的話對大輝比較有利。為確保萬一,你還是去堵黑子宗彥,打聽一下詳情。」就算是講出這樣的話,赤司卻一點也沒有迴避黑子的目光。
說沒被刺到是不可能的,但黑子也不得不承認赤司分析的很有道理,更何況黑子本身也很擔心青峰的處分,所以赤司願意幫助青峰,他還是很感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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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想到青峰來得比想像中晚,現在都已經中午了……還以為他會因為自己害黑子受傷的關係,寸步不離黑子呢……單手支頭的赤司淡淡地撇向在窗外徘徊的那抹黑影。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的目光,蹭蹭蹭地就衝了進來,一手拍上桌面。
「喂!哲呢?」
「你真該去配一副眼鏡。」赤司微笑,指了指黑子的位置。「他好像很累的樣子,已經睡了整整兩節,剛叫他起來吃午餐還被瞪了。」赤司說完,換上無奈的表情。
「哲只是起床氣很重,誰讓你在他睡得舒服時吵他!」青峰不耐煩地應了幾句,便走到黑子身邊。拿出方才翹課去買的奶昔吸一大口後,扯住黑子的後領,強迫他直起身子。
赤司還等著看好戲,卻發現青峰一點也不害怕黑子準備揍人的姿態,在黑子不滿的瞪視下,毫不猶豫勾起他的下巴,嘴對嘴把奶昔渡了進去。
赤司難得表現出驚愕,呆愣地看著眼前像是戀人般的兩人。冰藍髮的纖細少年對於這個動作毫不反抗,瞇起漂亮的雙瞳,乖順地微仰起頭配合著青峰,末了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,抱住青峰的腰蹭了幾下。
「哈哈!哲,你的習慣還是沒變嘛!像隻小奶貓一樣。」青峰邊撫摸對方的髮,邊遞出奶昔。「給!大杯的!」
「謝謝青峰君!」黑子因剛睡醒而渙散的眼神,在拿到奶昔後立即亮了起來,並露出十分幸福的表情。
於是,好不容易回神的赤司又呆了。原來面癱也有這種表情......他不禁慶幸,此時控制身體的是他,而不是另一個性格變態的人格,不然他可不知道那人會做出什麼事。不過,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,「青峰、黑子君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?這裡是學校,要調情請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嗎?」
「調情?赤司君你在說什麼啊?」黑子咬著吸管,歪頭,大大的眼睛充滿著不解。還有叫人的方式又變了?赤司君真的好奇怪......
「只不過是餵個奶昔,赤司你不要大驚小怪。」青峰挖了挖耳朵,一臉你反應這麼大有病嗎的表情。
「嘴對嘴還要我不震驚?」赤司的表情有些微妙。
「那又沒啥,以前就這樣了。再說哲沒清醒時,只要記得給奶昔要幹什麼都沒差!他都沒抗議,你是在不爽啥啦?想親的話不會自己找機會、喔噗!哲!幹嘛戳我?」完全沒發現重點完全錯掉的青峰,捂著肚子抗議。
「請青峰君不要開玩笑好嗎?」黑子又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。
「好啦!哲,不要生氣了……我還有幫買你香草餅乾耶,你要吃嗎?」青峰閃過黑子的下一波攻擊,直接繞過黑子身旁,從後方攬上了他的脖頸。
存在感強烈的赤司征十郎,活了十幾年第一次這麼徹底的被忽略,他敲了桌子,試圖提醒面前的人自重,但沉浸於兩人世界中的他們卻絲毫沒意識到,甚至旁若無人地玩起餵餅乾的遊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