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子並不打算回去上下午的課,反正估計除了赤司和等著看他出糗的黑子愛瑠之外,不會有人發現他缺席,他一點都不擔心會因此被記曠課。
趁著下課鐘聲還沒打響,他匆忙地洗了把臉並整理好凌亂不堪的衣物,直到確認自己的表情、打扮與平常無異後,才放鬆下來,慢慢踏離廁所。
鮮有樹木遮蔭的中庭很暖,邊曬著太陽心情也會轉好,黑子保持緩慢的步調兜著圈子,累了就躲到角落建築物的陰影下發呆,休息夠了,便繼續逛。
兩個小時中,他都是用這種方法平復心情,一直到社團活動快要開始,他才去廁所把跳蛋重新塞回身體裡。脖頸、鎖骨上的吻痕使他不敢換上T恤,只得繼續穿制服。反覆催眠自己沒問題,一切都會順利後,他才硬著頭皮踏入體育館。
那時候赤司已經將大家集合好,正在告知待會要進行的訓練內容。黑子的腳步不過頓了一下,便悄悄排入隊伍的最末端,低存在感讓他沒被其他人注意到,但是他確定,赤司一定有發現,雖然那人完全沒做任何表示。
赤司臨時宣布要進行一場小練習賽,由首發成員分成兩隊,再加上一軍其他成員來進行。黑子有點擔心以自己現在的狀態,沒辦法打球,但等到赤司公布完分組名,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,名單根本沒有提到自己。
「赤司,哲不上場?」黑子沒有表示,青峰卻沒辦法無動於衷。
「他休息。」赤司隨便就用黑子身體不舒服的理由打發掉青峰,要他們先去熱身,準備二十分後的比賽。
「謝謝。」在大家解散後,黑子低頭向前,在赤司面前站定輕聲開口,對方卻恍若未聞,自顧自地在紀錄單上塗塗寫寫。
「赤司君。」黑子以為赤司是沒有注意到自己便加大音量,他沒想到換來的是赤司異常冷淡的視線,彷彿是在看待陌生人般的冷漠視線。
赤司對上他的雙眼,啪的一聲將手上的鉛筆折斷與紀錄板一起隨手扔到地板。他似笑非笑。「跟我打一局。」
「我、」黑子第一個反應便是拒絕。
但赤司不理會,他直接把球拋給黑子,並站定位置,擺出防守姿勢。黑子仍舊有些猶豫,卻無法拒絕已經露出不耐神色的赤司。深吸一口氣,他慢慢運起球,準備進攻。
其實這是很基本的動作,黑子卻失誤了,他慌忙去撈砸到右腳而彈出的球,卻又因重心不穩而摔倒。這樣的事情放在一軍成員來說簡直可笑,但赤司卻沒笑。
「我猜的沒錯啊,哲也竟然還帶著那種東西。看樣子開關被打開了?」赤司湊近黑子耳畔低喃,隨後又馬上拉開距離。「還愣著做什麼?起來,繼續。 」
「是。」黑子咬牙,忍著後穴的異樣感,重新站了起來。踏出步伐的同時,體內的跳蛋也被轉換成最大檔,可想而知,等待黑子的結局還是跌倒。
「我對你很失望,哲也。」沒有伸手去扶,赤司僅是居高臨下的睥睨藍髮少年。
「我......對不起。」黑子起身,卻又被推倒。
赤司緊緊揪著黑子的衣襟,俯下身在黑子的耳邊一字一句的吐露出森森惡意。「口口聲聲說愛籃球,卻這般褻瀆神聖的球場。常常看你很累的樣子,其實不是因為訓練,而是跟戀人玩情趣遊戲,累到的吧?」
「不是......」這樣的。低垂著頭,黑子不知道該如何解釋。
偏偏這種像是默認的態度,只會讓赤司更加生氣。他抓住黑子衣襟的手愈發用力,甚至扯壞了釦子。有時候上帝真的很愛開玩笑,黑子特意遮住的吻痕就因赤司的舉動暴露於空氣中。
「不聽話的玩具,我不要了。」赤司的語氣愈發森冷,飽含怒意,他甚至因憤怒到渾身顫抖。從他這人格有了意識以來,他的情緒第一次產生這樣大的波動。「退部吧。」
「咦?」黑子錯愕的看著赤司,眼裡寫滿不可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