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all黑]天晴 - [all黑]天晴-72

　　「滾吧。」

　　明白已經沒辦法繼續威脅黑子的理事長，氣急敗壞地朝二人低吼，桌上的擺飾品被他一甩手掃到地上，連看起來重要的文件也捏皺了。

　　如此沉不住氣，就算赤司家不特意針對，黑子家也無法壯大下去。這麼想的赤司表露出些微輕視，這才偏頭看向一旁神色複雜的黑子，少年有些不知所措，他的善良還無法讓他對被逼入絕境的親人見死不救。

　　「好了，哲也。理事長都趕人了還杵在這做什麼？」赤司有些嚴厲，邊說，邊按住黑子的肩，強硬地把他帶了出去。緊接著也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，在聽見黑子手機又傳出訊息提示聲時，劈手奪過那支手機。

　　「赤司君。」黑子提高音量，是似警告。此時他們已經離開了理事長室，在走廊上雙雙停下腳步，黑子扯了兩下掙脫對方的桎梏，轉而不高興地瞪視若有所思的赤司。

　　赤司沒有回應，黑子也不想硬搶，準確來講說，現在光是這樣跟赤司站在一起，就讓他感覺快要窒息，實在沒有辦法主動做出有可能碰觸到對方的舉動。

　　赤司沒有理會黑子，像在使用自己手機一般自然地點開，發現那也是來自井上哉的郵件，內容還是關於黑子的母親。除去沒有比如說病情沒大礙、怕黑子忘記不能提錢，附上的帳戶密碼，還有一堆簡直把黑子當小孩子一樣的叮嚀，重點被赤司歸為二，一就是經由黑子顏一番亂搞，黑子的母親沒有合適的身分歸國，這個部分希望黑子能請黑子顏幫忙，另一點是，在解決這件事之前，井上哉會留在美國。

　　如果黑子要因此拜託黑子顏，勢必又會扯到自己身上。赤司蹙眉，沒想多久便擅自編寫了回信，才把手機歸還給黑子。

　　黑子急忙點開信件，愈看眉頭皺得愈緊的他，沒注意到赤司已然走遠，整封信件讀完後，黑子已經苦惱的不知如何是好，而就在他準備重新去見黑子顏時，他發現了赤司編寫的回信，那上面只寫著一句很簡單的話：『赤司君說一切交給他。』

　　不論赤司打出這段話的心情如何，又或是出於什麼目的，黑子沒有去想，也不想管。反正再怎麼想也想不明白，這次是真的想幫他，還是只是又一次的利用……如果是以前，他不會懷疑，但現在卻會遲疑，以致他回到教室之後，錯過了向赤司道謝的時機。

　　那時，赤司若有所思的輕點下唇，他沒有發現另一隻手把筆握得死緊，關節處用力到隱隱泛白。

　　沒有辦法輕易相信別人，對別人的單純善意感到質疑……見到這樣的黑子，赤司得承認，心小小的刺痛了一下，但也就那麼一下。

　　◇◆◇

　　「哲也～」灰崎有要事要找黑子商量，一下課便出現在教室外大聲嚷嚷。幾乎整間教室都聽得見灰崎那大嗓門，這讓所有同學不自覺緩下動作，貌似今天，帝光的瘟神似乎一直造訪這裡。

　　黑子很淡定的起身走去，赤司於他身後瞇眼。教室外灰崎沒打石膏的手大辣辣地搭上黑子的肩，本已經看習慣的這屬於青峰與黑子的親密動作，如今換了個人看來卻是那麼刺眼，至此，很顯然可以知道，赤司因為灰崎祥吾的存在感到不悅。

　　「我說哲也啊，跟你打個商量。」窗外的兩人沒注意到赤司陰暗的心思，自適地聊著天。灰崎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，像是在街頭誘拐小孩的變態大叔。

　　「？」黑子抬眼。「請說。」

　　「因為打架的緣故，我被轟出家門啦，身上的錢拿去看病現在沒幾毛錢，所以，你家借我住個幾天吧？」

　　「這個……」黑子偏頭想了一想，拒絕的理由一樣也想不出來，井上哉暫時不會回來，空房間也有，他更不想再過一個人的生活，說到底人終究是群居動物，難免會下意識地尋求他人的陪伴。「如果灰崎君不介意的話，我很歡迎。」

　　「那就說定了。」灰崎心情很好並拍了拍黑子的頭，被黑子拍掉後也不在意地哈哈大笑。「那我放學就跟你回家啦。」

　　這句話灰崎講得很大聲，痞氣十足，讓黑子困擾地皺了皺眉，灰崎卻滿意到勾起嘴角，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，從赤司瞪過來彷彿要殺人的視線便可以明瞭。

　　怎麼樣？東西被搶走的滋味？赤司征十郎！當初說哲也是你的說的這麼好聽，卻連人都照顧不好，枉顧你那好腦袋！

　　他就這樣挑釁地朝赤司壞笑，原本臉色難看的赤司卻在此刻換了個表情，一樣是笑，卻比灰崎優雅太多，那是一種上位人蔑視螻蟻的神情，彷彿在嘲笑灰崎不自量力的舉動。

　　◇◆◇

　　灰崎在黑子家一叨擾就是兩個星期，差點讓黑子誤以為灰崎被家人斷絕關係，還偷偷去找導師詢問灰崎家的電話，誰知道一打過去才發現，灰崎的母親找兒子找到快要發瘋，要不是灰崎三天兩頭報個平安，她還打算報警呢。灰崎母親擔心的口吻讓黑子想到了他的母親，從每天來往的信件來看，母親回國的事情進行的似乎不是那麼順利，這讓他有些難過，他無法克制自己懷疑赤司是不是又在耍他。但黑子不知道的是，赤司以區區繼承人的身分，在擺明與黑子顏對著幹的狀況下，能保下他母親的安危，就已經很了不起了。

　　不過話又說回來，灰崎讓親人擔心的這件事讓已經很少生氣的黑子感到火大，板著臉，站到對方身前。

　　「灰崎君，請回家去，你母親很擔心你。」黑子說得認真，卻被對方當成背景音，重複說了第二遍後，才傳來了不情願的回音。

　　「哎，老子不要。」灰崎霸佔整張沙發，視線沒有離開電視。

　　「請快回家。」黑子只好拿出灰崎的PSP作勢要往地上摔。「不然我不保證灰崎君心愛的小P君會怎麼樣。」

　　「我靠，哲也……」灰崎翻了個白眼。「當初會相信你純良無害的我一定是個白癡。」

　　「嗯。」黑子鄭重的點頭。「灰崎君有自知之明就好。」

　　「你這小矮子！沒事找抽？」

　　「沒有。」黑子微微鞠了一躬，他就像是訓練有素的管家，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。「只是，灰崎君再不回家，你的母親就會抽你了。」

　　於是，灰崎走了。

　　他又變回自己一個人，好在這些日子以來，他已經稍稍想開了些，不像之前一樣消沉。雖然依舊沒有跟大家恢復以往關係，因為就算事情過去了，心裡仍會殘存疙瘩，潛意識裡害怕再受傷，便會下意識排斥與他們相處，所以，這不能怪他。何況，除了黃瀨以外，也沒有人會來主動找他，唯一會見面的練習賽也因手傷只能在觀眾席觀賽，看著他們單人秀、看著他們一臉無趣的打球、拿到理所當然的勝利，他說不出心裡那悶悶的感覺是什麼。

　　但一切就像要應證赤司除夕那天所說的話。他說：不要讓『理念不合』這問題造成『難以挽回的裂痕。』以此要大家疏遠黑子。雖然最後不單是他們單方面疏遠黑子，黑子也在兩者之間建了一座高牆，但，他們的關係確實沒有持續惡劣下去，至少黑子沒有看見他們就跑，依舊會禮貌地打招呼。

　　這不是冷戰，所以不會隨著時間推移而解凍。他們也沒有厭惡對方，所以不會隨著日子過去而愈演愈烈。

　　他們的友情維持在一個詭異的平衡點，然後相安無事的過完整個二年級。

#雖然赤司認為小黑變成了不輕易相信他人的多疑小孩。但那也只是面對赤司會這樣而已，可是赤司沒有發現……

#環島回來啦開心開心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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